回看母校忆童年
段树华
走进校门,长长的甬道两旁是四排教室,甬道尽头是操场。在这里,记不清我有没有编织过梦想,但肯定撒过欢、留过笑,脑袋里迸发过很多奇思妙想。这是我心底里被称作母校的地方。
40年前,我从这里出发。像深沉的母亲一样,你为我插上一双翅膀,目送我别离起航。如今趁着假期回到这里,就像扑进母亲的怀抱一样,幸福而欣喜。
平房变成了楼房,操场也已重建。但没关系,这就像母亲换了件衣裳。在这个操场上,我跳绳得过奖,花式踢毽得过奖,全班排队跳大绳、跑城、跳格子、丢沙包,欢乐的笑声仿佛还回响在校园上空;在这个操场上,我练过打鼓、演过节目,甚至还指挥过全班的大合唱——尽管每次我都起调太高,班级成绩因此高不了,但我们从没有懊恼过;每年的“六一”儿童节,我总要换上最漂亮的花裙子,随表演队伍在这个操场上载歌载舞,然后从这里出发走上大街去狂欢。多少年来,儿童节的花裙子都是最幸福的童年记忆,好像一只只蝴蝶翻飞在我的心田。
我的班主任很长时间都是李老师,记忆中她总是穿着高跟鞋,年轻漂亮的她什么都会教,语文、数学,后来又开始教英语。后来班主任就换成了赵老师。赵老师是位年长的男老师,住在学校,我们无论什么时候到学校都能找到他……
现在,我真的相信学生对老师的记忆大多不在课堂上,尽管我们大部分时间被关在教室里,但课堂留给我们的总是那些跟上课没多大关系的片言只语,诸如没写作业怎么撒谎,怕老师惩戒偷偷藏了戒尺,和老师在操场神聊……教室最深处的记忆也不是学习,最温暖的是冬天烟熏火燎一阵忙乱后烧得旺旺的火炉;最有趣的是上课趁老师不注意溜到桌子底下,掀开地上的砖头看藏在下面的玩具一眼,或瞄一下地砖下的向日葵,然后坐起来憧憬向日葵正在长高;当然最可气的是不小心越过了桌上的“三八线”,同桌男生就踹我一脚,然后我们就会挺直腰板凝视老师,开始最专注的互踹大战……
嗨,千万别说我们光玩不学习,学习肯定是有的,许是太频繁了,记忆被磨平了吧。我是学校里有名的“学霸”,得过的奖有很多,最珍贵的是一本书,上面全是动脑筋的数学题,每次算出一道就像完成了一项浩大的工程,心里无比兴奋。以致后来考上县里的重点中学,我都特别喜欢数学,每次考试都差不多是满分。
如今,我经常跟人说,我在小学接受的是优质的素质教育,快乐、阳光、自由而充满期待,就像萧红写的,一切都是活的——要做什么就做什么,要怎么样就怎么样,都是自由的。倭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,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;黄瓜愿意开一朵花就开一朵花;玉米若愿意长上天去也没有人管;蝴蝶随意飞,要飞到谁家去太阳也不知道……我的小学同学都很淳朴善良,现在都从事着不同的职业,都淡然且快乐地生活着,都积极且幸福着自己和周围的人……
母校,给了我们受益终身的馈赠。而从事了教育事业的我们,也一直努力在学生的“母校”里创造着他们的童年时光。 (作者单位:忻州市兴原实验小学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