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阳而生的挣扎

  《借命而生》反映的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故事。主人公杜湘东是个心怀壮志的青年警察，是个有些“偏执”的人。从警校毕业的他，梦想就是成为一名刑警，可阴差阳错，他成了北京偏远郊区监狱的狱警。他的调令总是不被批准，但越是这样他工作越认真，因为他有对警察职业的理想和信仰。

  1988年，因为一次汽车发动机盗窃案，他认识了影响他一生轨迹的姚斌彬和许文革。当姚斌彬和许文革打伤另一个狱警并夺枪逃跑，杜湘东在第一时间进行了抓捕，成功抓回了持枪逃跑的姚斌彬。这次英雄之举，却因为没能抓到许文革而演变成处分，而且直接断送了他调回北京城区的希望。这次密谋策划的越狱事件，让杜湘东从此走上长达二十年的抓捕之路，打开了一段错位人生。

  杜湘东有了心结，他把对这份职业的钟爱和错位人生的不服，转换成对许文革遥遥无期的抓捕。他一次次奔赴全国各地，像个狱警也像个刑警，更像磨盘旁被蒙眼的驴子，凭借对命运的不服， 他一直坚持着要挣脱束缚，可最后回头一看，依然停在原地。

  杜湘东的憋屈贯穿了整个故事，他也许是想要通过许姚两人看到另一种活法。他曾经也是充满热血的人啊，虽然生活把他变得憋屈，虽然同学朋友的比照让他变得悲催，但总不要昨天今天明天都在“复制粘贴”，哪怕是无用的挣扎，他也一直在挣扎，和无奈残酷的现实说“不”。

  盗窃、越狱、伤害狱警加持枪逃跑，姚斌彬被枪决了。许文革坚信他身上延续的是姚斌彬的梦，是姚斌彬把生的希望留给了他。姚斌彬有对未来生活的向往，有对机床、汽车等维修技术的钻研精神，有对人生梦想的美好追求，但他死了，许文革就觉得，自己得替他活成他想要的那副模样。不能一直当个逃犯，就这么窝窝囊囊地了此一生。他去黑煤窑打工，拼力开发新的市场，用和姚斌彬一起学到的技术开启了不一样的人生。尽管落得一身病，尽管最后还是输给了资本的斗争，但他始终向上的力量没有输。

  文章的结尾，正是2008年奥运会的开幕式，准备自我了断的许文革，在此之前与杜湘东又见了一面。凭借着天生的敏锐，杜湘东找到了奄奄一息的许文革。时光的指针从不停摆，但在那一刻似乎悄然停下，两个曾经热血的青年，都已步入中年，竟终在举国欢腾的庆典中完成又一次生命的交接。

  回望过去，回望历史，成千上万微小的生命个体在时代的长河中起落浮沉，多少个人的大悲大喜更是在岁月的大浪淘沙中消失得无影无踪。姚斌彬和许文革的盗窃在现在看来并不是罪大恶极，杜湘东的失误在信息飞速发展的现在应该也能得到另一种开解。他们迷茫又执着，他们失意又得意，因为从不放弃，尽管是挣扎前行，依然勇敢。

  雨果曾经说过：“要在逆境中，把俯视墓穴的悲痛，转换为仰望星空的情感。”向阳而生，即使失败也是光荣。时代的灰尘，并不能压倒个人的意志，我想为虽败犹荣的他们，大声喝彩。

 （作者单位：万荣县教育局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