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 苑
09

老师的情怀

常志军

  数九隆冬,寒风刺骨,学校图书八楼大教室暖意融融,气氛热烈,此时正在进行一年一度的《师德师风演讲比赛》。
  一个个洋溢着青春气息的选手绘声绘色,声情并茂的演讲博得台下听众一次次长久而热烈掌声,她们用自己的理想、自己的经历来丰富着师德师风的深刻含义,参加比赛的选手大都是七八年教龄的青年,既有理想又有朝气还有教学经验,正值年富力强又有繁重的家庭负担,她们用青春和热血书写着壮美的人生。
  而坐在下面的我的脑海里一直跳出来的是“课上不讲课下讲”、“乱定资料乱收费”、“接受家长吃请”、“向学生家长伸手”等等等等社会舆论强加老师头上的污言秽语、不实言辞,挥之不去。
  我虽然没有丰富的阅历,但我有清晰的记忆:2003年春的中国大地,非典肆虐,山西属于重灾区,电视上一辆辆救护车笛声呼啸、风驰电掣,电视上死亡和疑似病例人数逐日攀升,上级通知所有中小学全部放假,而我们当时代高三课,还要复习迎接即将到来的高考,每天的工作是测体温、消毒、上课,没有谁因怕非典而耽误学生一节课。高考期间,全体班主任奉命赴相隔20公里的、离有非典疑似病例医院仅一路之隔的沁县一中监考,班主任无一缺席,监考两支枪,一支测体温,一支查夹带,吃饭分餐制。离家时爱人一句话“多注意点”心领神会,回来进门时一句 “我回来了”意义深远。在返回的车上我想到一句话“我是祖国一块砖,哪里需要往哪里搬,祖国需要炸碉堡,我就是那董存瑞;祖国需要堵枪眼,我就是那黄继光!”
  我虽然没有丰富的阅历,但我有清晰的记忆:妻子在北京生孩子,我在这里代毕业班,别人守在产妇床前的是丈夫,而守在我媳妇床前的是岳父母。医院规定手术签字的必须是丈夫,而我岳父母费尽口舌换来医护人员异样的目光。因为大考在即,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耽误四个毕业班学生的前途!
  我虽然没有丰富的阅历,但我有清晰的记忆:母亲下午去世,上午接到家里的电话,中午租车奔回仅隔20公里的乡下老家,母亲挣扎着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唯一的一句话是“你走吧,我倒死呀!”而我由于忙乱没调了课,下午六点上课铃响时我还是准时站在学生的面前,下了课,妹妹打来电话说“回来吧,娘走了!”我站在学校的走廊上,望断云天,老泪纵横!真正体验什么叫“忠孝不能两全”。
  任教35年,默默无闻,从当初的年轻小伙变成如今的老头,也许是自己不思进取,仍然是一个教书匠,有句名言“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”就有改版“不想当校长的老师不是好老师”,而我从来没想过,当然也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好老师,只是一味地努力当“负责任的老师”、“学生喜欢的老师”、“对得起自己良心的老师”、“不耽误学生的老师”。愿以此生长报国,衣带渐宽终不悔。
  (作者单位:长治市武乡一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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